第一, 《常識》 談到只要美國團結一心,美國民兵絕對有能力擊敗當時世上最強大的英國軍隊。誠然,美國最後的確在獨立戰爭勝出,但當中的過程卻絕非靠美軍而是靠出色的外交手腕和運氣。美軍在戰爭前期醜態百出,甚至鬧出大陸議會因為各州有分歧而無法補給革命軍。這樣的一支「軍隊」根本沒有辦法戰勝身經百戰的英軍。但幸好,英軍的戰略只是安撫殖民地,無意爆發大規模戰爭,美軍才不至於迅速落敗。
第二, 《常識》 大談英國君主制是奪去人們的自由。但當時在英國,「自由」的定義是所有事情也需要按正當的法律程序(Due Process),而當時的英國君主皆極之推崇這套程序公義,因為有些君主年幼時親眼看見君權過大而不守程序的亂局。他們們甚至為了維護這套程序公義,而否決美國要求君主直接向徵稅。
不過,就算《常識》擁有這些錯謬,這並不影響其影響力。美國的開國之父一樣用這本書的立場去為美國革命正名。歸根究底,哲學和歷史不同,前者需要嚴謹的論證,後者並不一定按照「合理」的軌跡發展。就算是一本錯謬百出的書,一樣可以影響歷史。
自從陳雲發表城邦論,網上的評論總是圍繞著其論證是否成立,甚至陳雲本人的挑釁手法是否恰當。從上面的歷史例子,我們看到就算某書有錯誤的論點,一樣能夠對歷史進程發揮出正面的影響。假若陳雲的城邦論像《常識》一樣,為香港民主發展立下大功,我相信城邦論日後必定成為香港歷史系學生的指定閱讀文獻。而香港民間也會懷緬陳雲這位學者如何力排眾議,寫下城邦論這本巨著,就像現今美國人對待Thomas Paine一樣 。至於那些批評陳雲的說話,管你是哲學教授或者甚麼文化人,通通會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。
當然上面的情況,只是假設城邦論成為「勝利者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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